【MALEC】风评被害-18
给大家滑跪一个，您看标准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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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ryse抬起手看了看腕表，露出为难的表情。她站在Pandemonium寒酸的破败门头下左右张望，白天这里看不出一丁点夜晚时的繁华。
现在是下午一点，离门口小木牌写的营业时间还有将近九个小时。Maryse不想被曝晒下的紧闭铁门烫伤手，于是放弃了从正门进入的想法，沿着一排临街商铺找到了最近的小巷，走进去绕到商铺的后门。后巷里只有一个拉美裔面孔的中年女人，她把两大包垃圾塞进公用垃圾桶里，一抬头就看见了正盯着她的Maryse。
“请问……”Maryse走近几步说，“Pandemonium的后门是哪一个？”
Maryse原本以为只是摆设的古董留声机播放着一个烟嗓女人的独唱，Magnus正在空荡荡的大厅里一边哼歌一边跳舞，他弯着手臂，好像怀里还抱着个人，显然心情不错。
“……Rosa？”Magnus听见动静，无可奈何停住舞步放下了手，“不要让酒鬼白天就……”他看清Rosa没能拦住的人，生生转了口风，“……Oh，她没关系。”他冲Rosa挥了挥手示意她可以离开，转身走到留声机旁准备移开唱针。
“不用了，我只是来还围巾的，”Maryse的目光追着Magnus从大堂中间移动到角落，她一只手伸进包里，摸着叠整齐的围巾面料磨搓了两下，却没有顺手就拿出来，“我马上就走。”
Magnus朝她行了一个动作夸张的绅士礼节，像剧场舞台上的男主角，“真是麻烦您特地跑一趟。”他调小了唱片的音量，回到吧台前反手拿出已经喝掉半瓶的琥珀色的酒，又拿出一个玻璃杯放在自己旁边的位置上，“让我请你喝一杯吧，上次也没有好好招待。”
正午的阳光没法直射进Pandemonium低矮的小窗户，但日头实在过于强烈，导致没有开灯的室内也不显得昏暗。Maryse依言坐在了Magnus的旁边，不过婉拒了他给自己倒酒的动作，“我开了车，下午还要见个人谈点事。”她趁机整理了一下职业装的领口，抹掉了脖子上的汗。
Magnus拍了拍额头，“今天是工作日！我连醉了几天，日子都过糊涂了。”他给Maryse换上了冰水，还贴心的打开头顶的吊扇。“难怪这么热的天你还穿得这么体面，为什么不找个空闲的日子过来坐坐，下班之后？”
“谢谢。”Maryse有些别扭的说，“要不是你……我还不能这么快出来。”
从莱特伍德庄园回来后的第二天上午，父亲把她训斥了一顿，弟弟听说了姐姐的壮举后憋笑的十分辛苦，连一贯天塌下来都跟她没关系的母亲，表情也出现了一丝裂痕。
父亲勒令她停止私人社交活动，原本没有设定期限，但在听说昨天的宴会上发生了更大的闹剧以至于自己女儿和人互扯头花的事被盖过了风头之后，态度也不再那么强硬。
但几个仆人还是按照父亲的要求“整顿”了她的衣帽间，套头衫牛仔裤工装连体衣自然一件也没能幸免，统统被他们手脚麻利的装进防尘罩堆叠在一起，不到五分钟就全部运走。
Magnus明白她吞吞吐吐里隐含的意思，一口酒差点呛进气管里，边咳边笑好一阵子才缓过劲，“喂！你非要拿以我为中心的丑闻感谢我吗？”
“你好像并没有把这件事当成丑闻。”Maryse示意的瞟了一眼还在旋转的留声机唱片，他面前漂浮着冰块的酒。
Magnus说，“我的道德感或许没有那么强，也不会为家族名望所累。”他交换了吧台木板下的两条长腿，调整成更舒服的坐姿，歪过头笑眯眯的问Maryse，“你们是不是管我这种人叫暴发户？”
“我通常会客气的称之为白手起家的成功人士。”
“有修养的人就是不一样。”
淡淡的酒香和酒窖般适度的阴湿凉爽让Maryse浑身都放松下来了。烈日下闷热车厢带来的疲惫被一扫而空，如果现在有一张床或者沙发，她绝对会忍不住躺下去。Maryse悄悄舒缓对腰腹的控制力，虽然这让她为了穿着职业装刻意保持的提拔坐姿不再那么好看。
她端起冰水喝了一口，把手提包放到了吧台上，拿出围巾递给了Magnus。
“……这是什么？”Maryse刚想反问他“这不是你给的围巾吗？”，就看见Magnus从叠好的围巾中间抽出一个样式考究的硬纸壳信封，封口的火漆已经被打开了。他捏着信封袋一角翻到正面，上面用漂亮利落的字体写着Maryse的名字。
Maryse张了张嘴，“这是……”她从Magnus手里拿回信封，“Robert.Lightwood写给我的道歉信，就是莱特伍德家的长子。”她把信放回包里，“替他妹妹。”
被禁止私人社交活动的一个星期里，女仆都尽量躲着她，Maryse忙于处理自己的心事，又怀着仿佛刺探到了别人隐私的不安，即便想要说什么，也变得开不了口。女仆唯一一次主动到她的房间来，就是给她送这封信。
“看样子是位有礼貌的绅士呢，”Magnus支起一条胳膊撑着脑袋，“所以你们两家的矛盾已经解决了？”
“可以以此为契机解决……他约了我喝下午茶。”
Magnus露出了心领神会的笑容，“你对他印象不错。”“如果他真心实意像他写下来的那些话一样看待这件事，那就是印象不错。”Maryse强调道，把包的提手环在手腕上，“你这里的洗手间在哪？”
“你不是说你一个人在店里吗，这个杯子是谁用的？你的第1700个情人？”
Maryse上完厕所出来时，唱片机正唱到“Though if I let them out I think what happens next”，她走回进入大厅的门口，里面传来一个女人沙哑的质问。“……我去参加一个宴会都能碰到你的两个男人！”
“别这样责难我，Etta，感情史丰富不代表我曾经出轨，”她听见Magnus用与刚刚完全不同的压抑声线回答她，“我们分手甚至还是你提出来的。”
Maryse感到一股烦闷的燥热从后背窜起，有点庆幸自己把手提包带在了身边，她不太想卷入Magnus的私生活争端，或者说还不想知道的那么清楚，便轻手轻脚的离开了。
“人需要花多长时间才能拥有1700段情史”是Maryse和Robert第一次见面后闲聊的第一个话题，在日后成为了著名谣言“Magnus.Bane有1700个前任”流传的开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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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ec.Lightwood从未像现在这样狼狈，他眉头皱成一团，开着车一遍一遍在街头来回奔走，时不时打开手机锁屏看看有没有新消息。
一个小时前，他在意义重大的祖宅里，众目睽睽下亲了自己隐藏的男朋友，他激动的嘴唇发颤，心脏怦怦直跳，简直都要害怕那心跳声会被Magnus听到了，脸上也像烧起来一样晕晕乎乎。
可是Magnus挣脱开他的拥抱落荒而逃了，Alec在停车场拦住他时，Magnus把他推离了自己的车子。但Alec眼疾手快拉开后车厢的门钻进去，然后死死抱住前排的车座椅背，“我不下去！你要回家就把我带回去！要么你就把车座一起拆了吧！”
Magnus看着他一脸无语，最后摆出妥协的姿态上了车。
车厢在尴尬的沉默中回到了山下的闹市区，连手机震动的声音也变得突兀而明显。
Alec看到来电显示上的Dad，犹豫之下还是接通了电话。
“Alexander……”Alec光听声音就能感觉看到了父亲的满脸无奈，“我和你妈妈坐车回家，她半路上说不太舒服，想下车走走，她下车的地方早就应该走到家了。”
“她没到家吗？”Alec此刻情绪低落，也不想听父亲用不怎么快的语速把事情描述完整。
Magnus注意力集中到了身后，等Alec“嗯嗯”几声，又说“我马上去找她”之后挂了电话，才开口问道，“怎么了？”
Alec把手机塞回口袋，“我妈……好像受到了不小的打击，她说要出去走走，现在联系不上。”他本能的向车窗外望去，好像这样能增加找到Maryse的可能性。
“我送你回去拿车。”Magnus没什么怨言，直接掉转车头往Alec家的方向开。“你别担心，她是成年人了，大概只是心情不好，想在外面多逛一会儿。”
“你认为这个时机很适合出柜是吗？”Magnus因为这个话题撕开了沉默的口子，开始数落他起来，“想到什么就做什么，完全不管后果，在肆意妄为上，你们莱特伍德家真是一脉相承。”
Alec觉得自己一晚上给男友添了很多麻烦，但仍然十分高兴Magnus愿意容忍他的任性。
“那个……我还有一件事要问，”下车前，Alec不安的摩擦着拇指和食指的皮肤，“我们今天之后还是情侣关系吗？”
Magnus抿住嘴，双颊拉扯出冷峻的线条，沉默了半晌才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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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求对血统的荣誉感、艺术般的永恒与自由、家庭的安定……之类的东西，我对这些都毫无兴趣，也没有办法共存。”
有那么一段时间，Maryse成了Pandemonium的常客，她总是在开门营业之前来，可能是得到了老板的默许，Rosa没有对此抱有微词。Magnus也不是一直都在店里，Maryse并不会刻意与他约定时间，只有恰好遇见的时候才会说一些话。
他们的话题千奇百怪什么都有，大多是Magnus曾经去过的地方，曾经遇到过什么特殊的人，毕竟自己二十多年养尊处优的生活，在Magnus面前过于浅薄了，拿不出太多可以当成故事说的东西。
直到她问起Magnus与那三个人的纠葛始末，而Magnus用这句话回答了她。
那天之后她再也没有去过Pandemonium，Maryse忍不住想，也许父母那种婚姻家庭一点都没错，他们至少是一个世界的人，追求着一致的欲望，追求着她内心鄙夷、却同样无法舍弃的欲望。
Maryse凭着多年前的记忆走回到Pandemonium的门口，却发现那里已经变成了一家二手书店，被现在的店主装饰得十分温馨，一点昔日刻意做成颓废破败的样子都看不出来了。
一个金发女孩子背着斜挎包从店里走出来，合上双开玻璃门上锁，把挂在门上的牌子从WELCOME转到了CLOSED的一面。
Clary回头看到一个失魂落魄的女人站在那，穿着一身不算夸张、但也绝不是大街上能看到的晚礼服装扮，与这里的居家风格格格不入。“您好……”她迟疑的打招呼，警惕的向Maryse走近几步，停在她认为安全的距离外，“……您是Jace的妈妈？”
Maryse抱紧了因为寒冷而瑟缩的双臂，Jace？她迟钝的想着，努力想要辨认眼前的女孩子是谁，但脑海里没有任何印象。
“我是……我在和Jace约会，他手机上有你们一家人的照片。”Clary多少有些觉得在男友母亲面前自报家门会难为情，声音不自觉小了下去。
“……”
随便吧，随便怎样都好，跟我又没有关系。
“您觉得冷吗？”Clary重新打开店门，然后掏出手机在通话记录里翻找Jace的电话。
Maryse走进书店，左右看了一圈，这里到处都是书，装满了书的箱子随处可见，高大的书架几乎顶到天花板，曾经在她头顶吱吱呀呀缓慢旋转的吊扇也不见了，蜡烛造型的工艺灯发出暗黄色的光，带来一种拥挤的温暖。“Pandemonium去哪了？”
Clary把手机从耳边拿开一点，“什么？”
“这家店，”她对这个位置很确定，“这家店原来叫Pandemonium。”
“我不知道呢，这家店是我养父开的，Lucian.Garroway，您应该认识他吧？”
Maryse知道这个名字，虽然不是很熟，但“Morgenstern的挚友”这个身份实在很难让她忘记。
看吧，这就是你——Maryse心里有个声音满怀恶意的挑唆。
金钱、名誉、优越的生活、可以让你趾高气扬的丈夫，你总是骗自己不在乎，其实你很需要这些的，不是吗？就和你那个总是一副清高模样的母亲一样。
她弯下腰，捂住心口，试图把这个声音从身体里驱逐出去。时间仿佛停止了流动，正当她觉得周围的一切都凝固了的时候，Alec的身影从门口走了进来。
“为什么是他？”Maryse问自己的儿子，“我没能拥抱的人，我没能亲吻的人，我不敢对他说出喜欢的人……”
“为什么你非得选他呢？”
“我明明那样挣扎过……挣扎着不愿对现实低下头，结果也没有任何改变。”
“我……明明也想过别再那样活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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